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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接过文件,快速翻阅。

合同规范,印章齐全;

对账单清晰,双方签字;

银行流水显示,最后一笔三十八万的运输费在二十五号下午三点汇出,收款方正是刀疤脸刚才随口报出的那个运输公司。

他把文件递给刘勇:“刘局,让大家都看看。”

刘勇接过,走到刀疤脸面前,把文件一页一页翻给他看:“看清楚了吗?白纸黑字,钱已经给了。你今天带头虚构事实,寻衅滋事会是什么后果,你难道会不知道?”

刘勇特意把罪名给他报了出来。

作为一个有前科的人,深知就这一条,关他24小时,轻松就可以给他再拘役三个月。

刀疤脸的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那群人也安静了,不少人开始往后缩。

陈青走到警戒线前,目光扫过所有人:“材料大家都看到了,工地不欠你们钱。我不管是谁带头让你们来,挣钱是好事,但挣钱也要合法,靠虚构事实,你们就不是在正常地挣钱,而是涉嫌违法了。”

他声音再度提高了一点,“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十分钟内,所有车辆移走,人员撤离。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是误会,不予追究。”

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十分钟后,如果还有人堵在这里,”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那就不是经济纠纷了,是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破坏生产经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八点四十六分。八点五十六分,我计时。”

说完,他转身走回刘勇身边,不再看那些人一眼。

压力,像这夜雨一样,无声地倾泻下来。

刀疤脸站在原地,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想硬撑,但身后的小弟们已经开始动摇了。

“疤哥,要不……先撤吧?”

“是啊,看样子这套行不通啊……”

“真闹大了,进去不值当……”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刘勇的手下已经悄悄完成了对所有人员的面部识别和记录。

几个便衣警察站到了关键位置,封住了可能的逃跑路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八点五十分。

八点五十三分。

八点五十五分。

刀疤脸终于扛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冲着身后挥了挥手:“上车!走!”

人群如蒙大赦,纷纷往车上跑。

引擎声陆续响起,堵在入口的渣土车开始艰难地掉头、挪动。

由于阵型太乱,好几辆车卡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陈青对刘勇说:“让他们走,不要拦。但每一辆车的车牌、司机的脸,都给我拍清楚。”

“是。”

十五分钟后,最后一辆渣土车驶离工地入口。

雨幕中,那道钢铁屏障消失了,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和几道深深的车辙。

工地里的工人们爆发出欢呼声。

陈青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走到刚才刀疤脸站的位置,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被踩扁的烟盒——是“北疆”牌,和刘勇在污染事件现场发现的烟蒂是同一个牌子。

“刘局,”他低声说,“刚才认出的人里,有右手虎口纹蝎子的吗?”

刘勇回忆了一下,摇头:“没有。但刀疤脸左手虎口有个狼头纹身。”

“不是同一个人,但可能是同一伙人。”陈青把烟盒递给刘勇,“收好,可能有用。”

这时,手机响了。

是韩啸。

陈青接起:“韩总。”

“陈书记,我刚听说工地的事了。”韩啸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有舒缓的音乐声,像是在某个会所,“你那边处理完了?”

“刚处理完。”陈青走到一旁相对安静的地方,“韩总有什么消息?”

“我刚和淇县一个做建材的朋友吃饭,他喝多了说漏嘴的。”韩啸顿了顿,“谢文龙今晚也在淇县请客,请的是周大康和他几个手下。席间谢文龙放话说,今天这只是‘开胃菜’,金禾县要是还不识相,后面还有‘硬菜’。”

陈青眼神一冷:“周大康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