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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憋不住了。

裴延舟胖了瘦了和她有什么相干?他自己挑嘴,她吃着觉得极好的东西他就是觉得不好吃,分明这趟已经轮不着他过分操心,吃不下就是觉得东西不够精致或是味道不够好,管她什么事儿?难道不是国公府从前把他一个郎君养的太精细的缘故吗?

恐怕是自从下聘过后,姑母和舅母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好歹也是国公夫人,面子上挂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京,当然要发作。

不敢跟姑母和舅母说重话,就朝着她发泄。

什么德行。

梁善如当然不受这份气:“我如何不是个好的?国公夫人可要慎言。一则我得的是官家赐婚,您这话便是说官家眼光不好,把我这个不好的人指给裴延舟了。二则——”

她歪头,连世子爷不称,直呼裴延舟姓名:“国公夫人是不是忘了,当日本就是裴延舟上赶着求娶,外人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吗?赐婚的旨意是他到官家面前求来的。

您说我不好,便是他眼光也不行了。”

“你——顶撞长辈,简直是忤逆!”许氏确实没料到梁善如这样当面反驳。

她要嫁过来做新妇,是晚辈,许氏本来想着不管怎么样,梁善如总该忍气吞声一些。

谁家做新妇不是这么过来的?

连她都是。

这些年,老太太把持着家里。

明面上她是当家主母,裴家的宗妇,外人看来从她嫁过来没多久就拿到了家里的对牌钥匙,持中馈,掌管庶务,在老太太跟前是天大的得脸。

实际上几十年过去,老太太就没有一日真正放权给她的!

人情往来,银钱账目,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都得先到荣安堂去请过老太太的意思,才能下决定。

这算哪门子的大妇?

说白了不过是老太太手里的傀儡,还叫老太太得了好名声。

她这个裴家新妇,窝窝囊囊几十年,梁善如不也得这么过吗?

谁知道梁善如不受气,敢当面顶撞。

许氏气的倒噎气:“真是反了天,还没嫁过来就是这样的态度,仗着你姑母和舅母,嚣张至极,来日嫁过来,岂不是要骑到我的脖子上来?”

“您这话说错了。”梁善如冷眼看她,“不管嫁不嫁过来,我都本本分分的,国公夫人出言羞辱,我断没有不为自己分辩的道理,况且您今天是为什么把我叫出来,说这些话,其实我也是知道的。”

梁善如还是歪着头,瞧着无辜的模样:“您心里有气,非要冲着我撒气,难不成我要闷不吭声做这个受气包才行?等到成婚之后,我和裴延舟自然夫妇一体,他孝敬您,我便孝敬您,当然了,我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若是闹了脾气,他是我的夫君,也该为我撑腰出头,本就是这样的道理,当日他也是这样答应我阿舅的。

国公夫人,我从来无意对您不敬,只是您也别总想着找我的麻烦,给裴延舟添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