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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突然出班奏上这么一句,将赵祈佑与百官给整不会了。

姜守业与万启明力谏的是,将赵欣贬为庶民。

姜远居然赞成杀赵欣?

孟学海见得姜远这么说,却是一喜,暗道姜远虽然瞧不上自己。

却在自己出班谏议后,立刻出来附议,这说明自己做的是对的。

也说明,朝堂之上就是说黑白的地方,不是讲私情的地方。

孟学海觉得,方才百官们看他的眼神不善,认为他暗指姜守业、万启明偏私,有忤逆师长之嫌。

那姜远此时站出来,岂不是算父子、兄弟反目?

这不是扯么?

孟学海侧身朝姜远微微躬了躬身,露了丝讨好的笑,以示感谢。

赵祈佑、伍云鉴却与孟学海想的完全相反。

若说在这大周,谁最不愿赵欣死的,除了姜远没有第二个。

他突然站出来赞成杀赵欣,这定然是反话。

因为反常必有妖嘛。

姜守业又站回了班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既不恼孟学海说他偏私,也不怒姜远与他反着来。

万启明面上也是半点表情也无,他想的却是与赵祈佑是一样的。

姜远此举反常定然有问题,所以也不吭声,且看姜远接下来如何。

赵祈佑心思一转,缓声道:

“既然大多数爱卿与丰邑侯,都觉瑞云县主大义灭亲中夹带了保己之私心。

为使律法不循私,瑞云县主揭发之功不足抵原罪,那便依众爱卿之言。”

赵祈佑打的好盘算,他索性顺着姜远的话往下说,而不是问姜远为何也同意。

“陛下圣明!”

一众百官齐齐躬身高呼,孟学海更是将腰弯过了膝。

赵祈佑眨巴眨巴眼睛,又看向姜远。

却见姜远说了那么一句当杀后便没了下文,也没高呼自己圣明,也不回班列。

赵祈佑又半信半疑起来,难道姜远想通了?

他是真心支持自己杀赵欣?

赵祈佑又看向赵欣:“瑞云县主,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欣盈盈迈步而出,缓缓跪倒伏首,却是一言不发。

“瑞云县主,说话。”

赵祈佑见赵欣不语,又问了一句。

赵欣依旧不语,也不抬头,使得赵祈佑龙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这不符合常理啊,按正常逻辑,赵欣此时不应该辩解一番么。

她不吭声,是知道自己必死,懒得辫解了?

孟学海见得这情形,大声奏道:

“陛下,瑞云县主知自己辩无可辩,已是无话可说了!”

赵祈佑点点头:“那既如此,拟朕旨意!

削去赵欣县主爵位,打入天牢,待肃清反贼党羽之后,再明正典刑!”

几个金吾闪身而出,便要去押赵欣。

“陛下,且慢!”

姜远似睡醒了一般,高声阻止。

赵祈佑龙目恫恫的看向姜远,暗道:

明渊,我就知道你要做妖。

一众百官心中反而释然了,皆暗道,就知道姜远这厮定然有名堂。

他爹与万启明站出来保赵欣,姜远怎么可能唱反调。

赵祈佑沉声问道:“丰邑侯,你既也赞成将瑞云县主明正典刑,为何又要阻止?”

姜远正色道:

“臣没有阻止,那瑞云县主乃反贼之女,杀她以正律法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是,那瑞云县主已死,这金殿上也无此人,如何再杀一个死人?”

一众百官听得这话,怪异的看着姜远。

这厮睁着眼说瞎话,说得这么肆无忌惮吗?

瑞云县主若是已死,那现在跪在殿前的是谁,是赵欣的鬼魂么?

赵祈佑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心中也有些恼了起来。

姜远若是寻个别的理由,任何理由都行,他都能接受。

但就这般在金殿上胡说八道,这不是把兄弟当猴儿耍么。

这置他这个君王于何地。

伍云鉴与伍泽、张兴等人也面面相觑,姜远这货想要做甚?

不同意,直接反对就是,扯这个犊子作甚?

以为倚着与天子私交甚好,就可以这般为心所欲么?

荀封芮看看赵祈佑的脸色,出班道:

“陛下,丰邑侯刚才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定是发了梦胡说八道,请陛下治他失仪之罪。”

伍云鉴出班:“陛下,丰邑侯定然饿了,他一饿就说胡话,臣甚为了解。”

伍泽也奏道:“陛下,丰邑侯此言,您不必当真。”

张兴、夏千海等人也忙跟上附和,言称姜远为朝事操心,定然是太累了,所以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伍家兄弟与张兴这一套操作,将孟学海、许洄、卢万里看愣了。

他们不明白,姜远看起来耳清目明,哪有劳累之相?

且这些人,刚才皆是极力主张要杀赵欣的,此时不应该据理反驳姜远么?

怎么上到宰相,下到户部侍郎,都给他打掩护?

孟学海等人哪里知道,这朝堂之上讲究的是平衡与得失,然后才是别的。

伍云鉴等人力主杀赵欣,除了顺君意之外,也为接下来的清门阀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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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要因此搭上姜远,他们就不愿意了,因为大伙都是同一阵营的。

再者,姜远与赵祈佑的关系极为复杂,既是兄弟,也是大舅哥与妹夫的关系。

姜远更是赵祈佑的核心谋臣之一,众多良策皆出自他手。

现在赵祈佑想杀赵欣,姜远要保,他们两人间就起了矛盾。

姜远般胡说八道,赵祈佑虽不会拿他怎么样,但两人间的裂痕就大了。

在这种干大事的时候,若是闹得不和互起猜忌,于大局不利,说不得会为外人所趁。

伍云鉴等人现在要做的,不是要不要杀赵欣,而是要在中间调和。

从这就可以看出,久经朝堂的老狐狸与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之间的差异了。

赵祈佑的脸色缓了缓,这么多人出来圆场,他也就顺了坡下驴:

“原来如此!从昨夜忙到现在,众爱卿皆水米未尽,也不怪丰邑侯脑袋糊涂。”

姜远朝四方拱了拱手以示谢意,朗声对赵祈佑道:

“臣的确有些累,但脑子很清醒!臣,所言皆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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