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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李福叹气,“只他一个人,连个护卫也没带,老奴说了您不会见,他站在门口不走,说他不是来为家里求情的,他听说家里要被赶出京城,他就是想跟您说几句话就走。”

李安玉沉默片刻,语气清凉,“我与李家人,无话可说。”

李福点点头,转身,“那老奴去劝他回去。”

虞花凌从床上起来,推开房门,对李福道:“等等。”

李福一惊,连忙回身见礼赔罪,“县主恕罪,是老奴深夜打扰您休息了。”

“无碍。”虞花凌问:“李繁多大?”

“十一公子九岁。”

虞花凌点头,对李安玉说:“京城李家,在京有十多个你的堂兄弟吧?唯独这一个来了。我陪你去见见。”

李安玉道:“他是我六叔的嫡子,我与他并不熟悉。”

“真不想见?”

“没必要,他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做,也不会可怜他。”李安玉道。

虞花凌颔首,“行,那我去见见,我对一个深夜上门的半大孩子,还是很好奇的。”

她转身回了屋,利落地穿了衣裳,推开房门,往院外走。

李福站在原地,看看李安玉,又看看虞花凌,自家公子立在门口,始终没动,而县主要大半夜的出去,只为见一个孩子。

他头前提着灯照路,“县主小心脚下。”

虞花凌点头,“好。”

月凉从外面回来,跑了一圈,累的够呛,他凑到李安玉身边,“公子,县主给的令牌,果然管用,那些掌柜的一见到令牌,便一个个的,都十分激动。”

“激动什么?”

“每一家掌柜的几乎都热泪盈眶,说还是七年前,他们的主子带着小少主巡店时为了让他们认识少主人,见过一面,从那之后,无论是主人,还是少主人,连个人影都不见。不止如此,连他们每年的营收,都不过问,更别说对他们提要求了,更是几乎没有过。”

“那他们的主人,是如何管理这偌大的产业的?不怕日久天长,这些人起了异心?背主?”

“我也这么问了。”月凉感慨,“说是每年的年底,会有人专门巡店查账,但每一年来的都不是同一批人,异心是不可能的,一是盘账的人都是高手,被查出背主,丢命是小事儿,三代都不用在大魏混了。二来是掌柜一年的辛苦钱,比属下在风雨阁接一年的单子都多,哪里找这样的东家,若不是那等脑袋进水的,何必背主?”

“还有呢?”

“还有就是,掌柜的竟然可以代代传继,签的却都是良契。爷死父继,父终子继。所以,代代相传,代代衣食无忧。这样的管理,哪有几个人会不忠心?每个掌柜的看到这块令牌,都比见了亲爹还亲。”月凉将令牌还给李安玉,“说少主来京,没去寻他们,不敢冒然来打扰,没想到,县主将令牌给了自己的未婚夫,见令牌如见少主。说以后您只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