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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与此同时,谢尔盖另一只手中握着的伞柄一滑,竟向商叶初的方向倾斜而来。虽然谢尔盖及时握住了,但,但,——

咝啦。

谢尔盖的伞檐扑到了商叶初的伞面上,轻轻一划,发出细微的响动。

这声响动,在这雪夜之中,竟然显得如此清晰可辨。

明明只是一声细响,但在这一瞬间,两人竟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相对而立。

寒夜。

大雪。

路灯。

一对白日里才合拍过吻戏的青年男女。

满地的糖霜。漫天的碎糖片。

两人就这么静默地站着,大雪纷纷而落。落在伞上、肩上、脚下。

不知站了多久,谢尔盖终于动了,他慢慢将手中的伞柄握正,随着这个动作,他的伞檐不断摩擦过商叶初的伞面,发出连续不断的,咝啦——咝啦的声音。

商叶初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了,唯有腹中的饥饿感仍旧明显,甚至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她现在感到能吃下整座城市。

肩上有点凉,商叶初一侧脸,原来在方才的静立中,一侧肩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

一层薄薄的堆积糖霜。

谢尔盖沉默地伸出手,将商叶初肩上的雪花一点点拂落。

他的动作很慢。但那点雪终究有落尽的时候,而且谢尔盖的体温太高,许多雪在他掌心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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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掌心沾了一层薄薄的雪化成的水珠,他把手缩了回去,将布满水珠的掌心在握着伞的手背上蹭了蹭。

两人再次并肩而行。雪地上又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商叶初愈发焦躁,胃袋和腹中已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她甚至怀疑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互相吞噬。该死,她想要食物,想要温暖的房间,想要,想要……该死!

但她不会主动提起,因为她不知道谢尔盖是怎么想的。这是个很危险的男人,她不能叫他有一丝一毫抓住把柄的机会。商叶初要亲手操控自己的欲望。她不能叫谢尔盖觉得她很想要他似的。该死,也许吃点东西就好了。该死,她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一大堆男男女女的影子,而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最该死的就是这鸟不留粪的穷乡僻壤!

明天,商叶初想,明天她就去餐馆,找那个女服务员。

唉,其实青凭娱乐那四只蝗虫生得也蛮标致的。但商叶初不能和他们产生任何不该有的瓜葛。同公司之间搞出作风问题,她这个一姐不会有事情,这四只蝗虫就只能走人了。

唉,人为什么要有种种欲望呢?如果这玩意也能阉割就好了,六根清净。

前方不远处就是便利店了。商叶初想,她要吃十份,十份红肉,再喝一整桶清凉矿泉水。然后再买一桶水,兜头浇在自己的脑袋上。

两人沉默地走在雪中。除了脚步声和呼吸声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仿佛一场无声的对峙,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先行败落。

胃酸似乎已经在跳华尔兹了。

便利店越来越近了。

商叶初急着奔赴便利店觅食,填补无穷无尽的食欲,脚步越来越快了。谢尔盖始终跟着,没有落后。

走到一根路灯下,谢尔盖忽然道:“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商叶初诧异地看向他,然而谢尔盖仍然保持着正常的步幅,神态毫无波动,仿佛只是在走路时随口一问似的。

“当然可以。”

谢尔盖停下脚步。没有看商叶初的方向。

几乎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沉默后,他说:

“我想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