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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凳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军爷!军爷!我家大王开开嗓,他很久不说话了!”

那些人见孙小凳如此卑微,也都只是骂了几声“ 好狗”以后,才道:

“给我老实点!”

“是,是,军爷!”

目送这些官兵走了,孙小凳才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

他瘫坐在地上,只通过院子里四角的天空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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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一定要回来啊……”

……

……

初秋。

湘州一座寨子里,多了一间铺子。

那铺子由着一对夫妻经营,二人也不干别的活计,便是跟那寨子里的半仙儿一样,替着十里八乡,解决那些古怪事儿。

那女子生得美艳,素日喜欢穿一身大红衣裳。

虽然这长相极美,但性格却是泼辣野蛮。

听说谁家丈夫调侃了一句,夜里要翻这女人的墙头,次日便被割了舌头,成了个哑巴。

寨子里的人不晓得凶手是谁,可能有这本事的,也只有这仙姑了。

这家铺子的男半仙儿,则显得低调许多。

他很少帮人平事儿,也不喜与那些诡祟打交道。

只是偶尔坐在铺子里,跟人唠嗑。

不过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半仙儿喜欢侃大山,说自己先前杀过多厉害的祟,这身上还有好几只祟。

男人女人们,也都是打着“哈哈”,但没人敢反驳,毕竟这半仙也是真的有本事。

当初寨子里闹了一场黄灾。

这黄灾,也便是黄皮子灾,这些黄皮子,竟是从那邪性的盘州哀牢山里逃窜出来的,误打误撞走了阴路来了湘州,这一过境便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后来胆子大了,还吃牛羊,偷人!

多亏了这位李小哥,往那一站,其中几个黄皮子竟像见了瘟神似的,嚎叫着跑开。

从此,寨子里的黄灾便没了。

寨民们没见过这位李小哥出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门道本事。

只记得他威风凛凛地站在那些黄皮子面前,这些诡祟便屁滚尿流了。

因着,哪怕这李小哥素日喜欢吹吹牛皮,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毕竟人家可是有真本事在身里!

只可惜,这李小哥有些痴病,有时坐在那铺子里,什么也不说,只是发着呆。

有时候嘴里念叨些别人听不懂的,说什么“小葵”、“吴堂主”之类。

寨民们不晓得小葵是谁,估摸着是这铺子的仙姑,便也称其为小葵仙姑了。

深秋。

天稍寒。

张玉凤踩着轻快的步子,带回来几身厚厚的布匹。

“相公,我给人看事儿,他们家不仅给了银两,还给了咱几身厚布料,快过冬了,也能派得上用场。”

“小葵……”

李镇喃喃道。

张玉凤穿着火红火红的襦裙,发髻垂在背后,眼里满是轻柔,他走到李镇身后,环住他的脖子:

“相公,不要再叫小葵啦,我是玉凤,小葵已经死了。”

“不……”

李镇呼吸稍有些急促,“小葵怎么会死,不可能的。”

张玉凤没有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关上铺子的门。

夜深人静,宽衣解带。

……

张玉凤少时与哥哥张玉良一齐被张家收养。

年少时便展露过不小的符水门道的天赋。

虽是外人,可终被冠了张姓,连张家从不传外的要术,也研习过。

因而,张玉凤晓得,要破这缠心劫,不需要什么更厉害的术法,只要让这种咒之人,心中腾出来地儿,换个人。

当然,这说起来容易,实操起来可便太过困难。

但张玉凤晓得,什么都贵在坚持。

水滴都能石穿,李镇就算是冰川,她都能给捂热了。

当然,这焐热也并非愚笨的做法。

张玉凤精通符箓之术,道行也在断江,算得上这门道里几乎触摸到顶尖的一匹人了。

她会画“忘情咒”,便日日给李镇背后贴着这符箓。

说是忘情,说白了,也是以生死之气去搅动李镇的海马体。

既然失忆了,也就不会缠心了。

可这缠心劫着实霸道,两尊食祟化作的咒眼,足叫这咒术牢牢跟在李镇身上,如何也甩不掉。

就像如今,李镇还记得“小葵”二字,却从不知道自己叫“张玉凤”。

……

深夜。

张玉凤用体温暖和着李镇的身子,顺道将“忘情咒”贴在李镇的脑后。

“早在之前你在岭北王府的时候,我便观察你和那小凳子了。

李镇,这世上能为我报仇的人不多,能杀张家主母的人也不多……我便将宝押在你身上了。

切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