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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要将公安的调查视线,巧妙地引向别的方向。

秦父抬眸,重新看向等待指示的魏天明。

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深潭般的沉静,看不出丝毫涟漪。

“你们公安部门具体如何办案,遵循哪些程序和规矩,我不过问。”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我只要最终那个清晰、明确、经得起检验的案情结果。”

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虚虚一点,动作不大,却仿佛有千钧之力,

“我在这里,只强调一个原则,也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绝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绝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像是钉钉子,

“最终的定案,必须要有确凿的、扎实的、无可辩驳的证据链支撑!绝不能仅凭推测和怀疑就妄下结论!明白吗?”

“是!请秦省长放心!我们市公安局保证坚决完成任务,不辜负领导和人民的期望!”魏天明立即双脚并拢,挺直腰板,“啪”地行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手掌与太阳穴接触时,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响。

他身后的几名骨干干警也纷纷立正,神情肃穆。

秦父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转向了地上那块覆盖着爱女的白布。

脸上那强行维持的坚硬面具,终于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深切的、属于父亲的哀伤。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仿佛在吞咽某种极为苦涩的东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的颤抖,虽然轻微,却重重地敲在听者的心上:

“我女儿的遗体……现在,可以带走了吗?我想……带她回家。”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缓慢、艰难。

“可以!当然可以!”魏天明立刻果断应允,随即转头对身后一名负责后勤与家属对接的副手使了个眼色。

既然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主要集中在车辆痕迹、路面情况和可能的嫌疑人排查上,与尸体本身的检验关联不大。

于情于理,都应该给领导行这个方便,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立刻沉声吩咐手下:

“你们几个,负责护送秦思彤同志的遗体,稳妥地送回家中。注意,”

他的目光在几名被点到的年轻警员脸上严厉地扫过,带着警告的意味,“全程都要保持最大的敬意,动作务必轻缓、稳妥,绝对不能有任何磕碰、怠慢!听清楚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几名被选中的警员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动作专业而轻柔地将担架抬起,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仿佛抬着的是易碎的稀世珍宝。

“魏局长,”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只见顾方远从正在接受问话的人群边缘走了过来。

他神色悲戚,但举止依旧得体。

伸手指向旁边那具司机的尸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

“这位不幸遇难的司机同志,是我的员工,这次受到无妄之灾,家里还有老母和妻儿需要抚养……

您看,我是否可以先把他带走,妥善安葬,并安排好后续的抚恤事宜?也让逝者能够早日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