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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真是被气笑了。

卫国公赶忙劝:“官家消消气。”

裴延舟也附和:“官家动怒容易,但千万想着保重龙体,崔郡公他……臣在博陵郡,看在眼里,他自知此事做的荒谬,臣等离开博陵之前,他已经把自己禁足在府上,大门不出,等着官家发落降罪了。”

无非是说崔承器认罪的态度还挺好。

可是有什么用?

对于天元帝而言,这不单单是欺君之罪,更是莫大的羞辱。

他的儿子,何等不堪,要让臣下宁可犯欺君之罪,也不肯把女儿嫁过来!

崔承器怕的是什么他不是不知道,但心里肯定过不去这个坎儿。

天元帝一言不发,才更吓人。

高山郡王再三斟酌,低声叫皇兄:“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臣弟尽量瞒着了,要怎么处置,只能皇兄圣心独裁。这是欺君之罪,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有什么原因,总之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干了这样的事,是该流放还是该满门抄斩……”

“退出去。”天元帝面色铁青,黑透了,在高山郡王说完之前,低斥他们退出去。

高山郡王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念一想反应过来,都没追问,赶紧从罗汉床上下来。

卫国公和裴延舟也赶忙起身,他本来还有话想说,那边高山郡王已经拱手告礼,甚至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又很快的摇了下头。

这下卫国公什么也说不了了,二人跟着高山郡王一起告了礼,纷纷退出了福宁殿。

殿外起了一阵风,北风呼啸而来,带着凛冽寒意。

宫里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卫国公什么都没有问你。

直到出了宫门,高山郡王朝自己马车方向去,脚步一顿,回头叫卫国公和裴延舟:“先到我车上聊聊吧?”

他似乎在问二人愿不愿意,可是转头就上车,分明是等着二人跟上来。

卫国公也果然跟了上去。

高山郡王这辆车是他郡王府专属,宽敞又舒服。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卫国公和裴延舟已经坐在旁边,他也不客气:“要吃茶就自己倒。”

卫国公并没有动手,只是问他:“郡王适才不让我多说,是……”

“我还当你要问什么。”高山郡王又一次打断他,“都说了是皇兄圣心独裁,你还想说什么?是要落井下石,还是替崔承器求情?”

卫国公说都不是:“但这事儿僵在这儿,现在连官家是怎么想都不知道,郡王回的这算什么话?”

高山郡王觉得他一把年纪还像初生牛犊似的,也是蛮离谱的。

皇兄曾经说,就是看中他这股劲儿,要他说,卫国公这样的,很恼人才是真的。

你说他不聪明,他偏偏不是,审时度势,他在朝廷这么多年,未必有几个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全看他愿不愿意做而已。

反正眼下他肯定是没打算做。

高山郡王气的多吃了两口:“你想听皇兄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他不想明白了,这个决断随便下吗?”

卫国公还是不服气,裴延舟打了个圆场:“国公爷也是着急,毕竟都说案结事了,可咱们都回京了,这案子也没个定论,外头还指不定要怎么议论。

不过郡王说的也在理,横竖咱们到博陵办差回来,跟官家也算有个交代,实在不应该再催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