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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婚礼还有十四天,叶挽秦在实验室的白大褂上还沾着淡金色的试剂痕迹,就被郑老拎着后颈拽出了门。消毒水的气味还萦绕在鼻尖,她却被迫换上了柔软的针织衫,坐在美容院的落地镜前,任由造型师的梳子穿过她发间新长出的星芒银纹。

“秦秦,这可是帝都最顶级的造型团队。这可是老头子我特地让人给你请过来的,怎么样,老头子我也可以赶一赶时尚了吧。”郑老端着保温杯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神情特别的得意。“当年老头子我自己结婚时,都没这待遇。”

叶挽秦对着镜子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是墨骏辰用两人第一次合作破解的基因链数据定制的,戒圈内侧刻着只有他们能看懂的双螺旋密码。

造型师正在为她设计婚礼当天的发型,银纹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宛如把银河碎钻揉进了发丝。

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起来,是墨骏辰发来的消息。附带的图片里,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四合院的垂花门前,身后是正在挂红灯笼的工人,他指间夹着一张泛黄的婚书,嘴角扬起惯有的清隽笑意,用手机拍了一下这张婚书的内容,发给叶挽秦。

辰辰:母亲说,民国时墨家娶亲要三书六礼,这是太爷爷当年的聘书草本,夫人可愿与我共拟新章?

叶挽秦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忽然想起上周整理墨家老宅时,在阁楼木箱里翻到的旧照片。十九岁的墨骏辰也是一身西装,可眼底却是与现在截然不同的孤冷,当年的墨骏辰一个人孤苦前行,从没想过还有今天。

“叶小姐,试妆开始了。”造型师的轻声提醒打断思绪。粉饼扫过脸颊时,她忽然开口:“不用太复杂,自然就好。”镜中的女子眼角微挑,唇色像新摘的石榴,银纹在鬓角若隐若现,倒比平日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傍晚时分,墨骏辰的黑色轿车停在美容院门口。他下车时顺手整理了一下袖口,西装上还带着实验室的冷香,却在看到叶挽秦的瞬间,眸色骤然柔和。她穿着浅紫色的连衣裙,发间别着一枚银杏叶形状的银饰,那是他去年从墨氏传承宝库中找出来的,就上面的镶嵌的碎玉都是帝皇绿,据说是曾经某个皇朝宫廷之物,单单拍卖价高达数百万。

“累吗?”他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淡青。

叶挽秦摇头,却在坐进车内时,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肖邦的夜曲,车窗外的霓虹掠过,把她眼底的星光揉成碎钻。

回到墨家老宅时,四合院的红灯笼已经挂满了游廊。管家陈叔捧着一本红绸封面的册子迎上来:“少夫人,这是喜帖的样式,您和少爷过目。”

宣纸质地的喜帖上,烫金的纹路是克隆技术的分子结构图,边缘却用工笔绘着并蒂莲。叶挽秦指尖抚过纸面,忽然想起解阁老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面装着半枚银戒,说是当年他们那批科研人员的“星火”标志。

“就用这个吧。”她指着分子结构与并蒂莲交织的图案,墨骏辰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点头。陈叔退下时,走廊尽头的玻璃柜里,初代克隆羊“星火”的标本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是他们科研路上第一个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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