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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来古士淡淡而笑。

“你找到的答案…仍是那所谓命途的意志吗?”

“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命途。”颜欢耸了耸肩,语气随意:

“人总是没法被定义的,不然你说丹恒那家伙,到底算是[不朽],还是算[开拓]?”

来古士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

“我认可你对他们的赞许。”

“既然如此,我便以见证此世全部命运的神礼观众之名:让我也加入这场最后的悼念,送别这些长眠于此的英雄们……”

“然后,再让我们当面角逐,决定这轮即将升起的新日…该承载谁的意志与火光。”

颜欢站在原地,淡定的从身上摸了摸,也没找到什么符合气氛的蜜酿,倒是还有半瓶没喝完的可乐。

于是,他便依照海瑟音的嘱托,以可乐代酒,在那巨大的墓碑前,缓缓浇奠了一把。

深褐色的液体浸入干燥的土地,碳酸气泡发出细微而密集的滋滋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某些扫墓的习俗,颜欢又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两个略显干瘪的橘子,将它们并排放在了墓碑前。

“就剩这俩了,你们自己分分啊…别抢。等打完了自己来我这领,我叫丹恒给你们每人来两斤。”

众黄金裔:“……”

“阁下对故事的结局,如此自信么?”来古士好奇地看向颜欢。

“或许,你马上就要连同这些英雄们的意志一起…由我亲手葬送。”

“是吗?”颜欢无所谓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你就提前开香槟庆祝试试?”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继续向着海渊更黑暗的深处走去。

渐渐的,从渊底那无法窥测的黑暗中,传来了海瑟音空灵而哀婉的歌声,如同指引,又如同挽歌。

来古士淡然迈步,跟上颜欢,目光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

“在你的浇灌下,她将于这千年的醉梦中醒来,为你,也为此世,演唱最后的乐章。”

“这座旧世的墓碑…是海妖编织幻境的最终锚点,是海列屈拉用于自我束缚的符号。”

“同时,它也正是开幕时,我曾向你声明的,翁法罗斯整个世界的缩影……”

“一群自缚于洞穴中的囚徒自比英雄,以苦难为桂冠,与影子和回声同台共演的史诗。”

“现在,亲手摧毁它,粉碎这场幻梦吧。”

“就此,神礼观众将暂时离场,而当我们再次相遇——”

“那便是决定翁法罗斯,乃至银河命运的时刻。”

说完后,来古士的投影便如同消散的烟雾般离开了这里,似乎是去准备接下来的干仗了。

颜欢继续沿着那由巨大骨节铺就、不断向上蜿蜒的道路前行,鞋底踩在咯咯作响的苍白骨殖上,发出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的声音。

渐渐的,海瑟音的歌声不再仅仅是背景,而是愈发清晰、真切,如同就在耳畔低语。

“我与这片天地都将停滞于此…直至与你重逢。” 那空灵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他心中响起,带着千年的等待与一丝解脱的期盼。

渊底的最深处,竟是一片开阔的幽暗浅滩,仿佛海底的秘境。

微弱的光线不知从何而来,勉强照亮了这片区域。

而在浅滩中央那座古朴的祭坛上,海瑟音正静静地漂浮于一群环绕她缓缓翱翔、散发着微光的灵性鱼群中心。

她双目紧闭,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仿佛一尊沉睡的海中神只,静候着颜欢的到来。

颜欢一步步走近,踏过浅滩湿润的砂石,最终来到了祭坛之下,站在了海瑟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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