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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原本因何子健背叛而略显沉重的心情,不知不觉松弛了不少。

临床病区这种鲜活、甚至有些鸡毛蒜皮的生活气息,与他最近沉浸在高度紧张、逻辑严密的实验室氛围截然不同,却真实而温暖。这才是他作为医生扎根的土壤,是无数科研成果最终要回归和服务的场景。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宋子墨笑着挥挥手,驱散越聚越多的“八卦群众”,“教授回来是听正事,不是听你们讲八卦新闻的。”

众人嘻嘻哈哈地散去,但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张林意犹未尽,被小五拉走去处理病历。

宋子墨这才继续正题:“除了这些随访,最近病区也收治了几个比较棘手的病例,影像资料和初步检查结果我都整理好了,您有空看看。”

杨平点点头,他这段时间要将精力放在临床那边,临床工作才是科研创新的源泉,医学的科研终归是为临床服务,是解决临床中的问题,而不是凭空出现。

……

此时的美国,里高扬处于极度焦虑中。

梅奥医院神经外科主任约翰内森亲自打来的电话,击碎了里高扬内心深处残存的侥幸。高分辨率的复查MRI清晰地显示:脑干的肿瘤已经复发,而且位置比之前更加刁钻,与周围的粘连更甚。所以约翰内森没有等里高扬与他预约的见面时聊,而是得到报告后立即电话通知。

“里高扬先生,情况很不乐观。”翰内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肿瘤复发的位置和生长方式,使得二次手术的难度和风险呈几何级数增加。我们评估了所有可能的手术入路和方案,坦率地说,成功比上次低很多。”

里高扬握着电话的手心渗出冷汗,但他强迫自己保持语调的平稳:“那么,约翰内森博士,您的建议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请杨平教授主刀手术……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杨平教授的团队正在研究一种新方法,叫做K疗法,它对你这种肿瘤非常敏感,但是目前还没有上市,处于临床实验阶段,临床试验志愿者中已经有很多治愈的案例。”

“你说治愈?”里高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治愈!已经有多个志愿者肿瘤细胞被清零。”约翰内森清晰地回答。

里高扬握住电话的手有点颤抖,他感到无比庆幸,在之前的“特洛伊计划”中,自己始终隐藏在幕后,让卡尔·穆勒冲在前面。虽然全球都知道他才是BG集团的真正主宰,但至少在明面上与杨平和锐行直接撕破脸下达具体封锁指令的是卡尔,而不是他里高扬,这给他此刻的操作留下了一丝空间,他觉得当时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高明,简直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的坦诚和建议。可是,我怎么样才能联系到杨平教授。”里高扬硬着头皮问,他心里明白,约翰内森肯定知道他们BG集团最近疯狂的“特洛伊计划”。

对面的约翰内森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请问,里高扬先生,在病情方面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有了,我很清楚,谢谢。”

里高扬挂断电话,靠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脸色在办公室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灰败。死亡的阴影已经是第二次笼罩他。财富、权力、名誉,在病魔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竟然就是那个被他视为挑战者、并试图扼杀的男人。

其实在之前他已经体验过这种感受,可是在手术之后,他好了伤疤马上就忘记疼痛,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他靠着椅背思考一会,然后立刻召集了包括罗尔夫在内的亲信召开秘密会议,他的病情只能在小范围内公开,这涉及到家族内部权力的争夺。

“梅奥的约翰内森已经联系我,我不说可能你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里高扬使劲地揉太阳穴,他对面的亲信们没有说话。

短暂沉默之后。

“不惜一切代价,联系上杨平教授,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和寻求他医疗帮助的请求。”里高扬的声音沙哑但坚决,“姿态要放到最低,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但要记住,我们不是乞求,而是寻求基于人道主义和未来合作可能的解决方案。”他依然试图保留一丝体面。

“恕我直言,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恐怕你永远没办法联系上杨教授。你现在就是乞求,为什么不低下高昂的头,你已经低过一次,还在乎多一次吗?”罗尔夫毫不客气,他当初是极力反对糟糕的“特洛伊计划”的。

里高扬摆摆手:“先试试!”

罗尔夫无奈地说:“好吧,你会因此复出代价。”

很快,现实的铜墙铁壁让里高扬团队体会到了什么叫“求医无门”。

他们首先试图通过官方渠道、学术联系乃至私人引荐,希望直接与杨平取得联系。但所有试图预约杨平门诊或手术的请求,无论是通过三博医院国际医疗部,还是通过与中国有合作的美国医院,均被告知:杨平教授近期科研任务繁重,临床手术档期已满,暂时无法接收新的国际患者,尤其是病情复杂的二次手术病例,排队等待时间无法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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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高扬动用了某些政府层面的人脉,试图施加一些“友好”的压力或创造沟通机会,也收效甚微。反馈回来的信息含糊其辞,但核心意思明确:杨平教授是国家重点保护的顶尖科技人才,其医疗工作和科研活动具有高度自主性,外界不应也不便强行干预。

显然,这是一道无形却坚固的屏障。杨平团队及背后的力量以其独特的方式对里高扬关上了大门。这不仅仅是档期问题,更是一种态度——你想看病?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

时间一天天过去,里高扬的头痛开始持续出现,提醒他肿瘤正在不断生长,窗口期正在关闭。恐惧和焦虑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影响力,在真正的生死关头,竟然无法为他叩开一扇救命之门。

他最后不得不求助罗尔夫,罗尔夫提出了方案:通过全球顶级媒体,发布公开声明,以个人身份和BG集团总裁的双重身份向杨平教授致歉,承认当时对杨平教授的封锁是错误的,承认杨平教授的X-2疫苗增强子的先进性,并且撤出一切该技术上市的人为障碍。

“你的意思是利用舆论压力和人道主义同情心,迫使对方回应?”里高扬打起精神。

罗尔夫摇摇头:“不,是真诚地道歉,不是谋略性的道歉,现在谋略没有任何用处,未有真诚才能叩开这座大门。”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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