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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今天是周六,但他一刻也不想等。

更何况,礼拜六休息也是一种掩护,不会让那些人引起怀疑。

至于这位老人,自从案件上诉后,就一直在安江市里,住在她孙子的家里,等待消息。

他是有这位老人的地址的。

陈山河简单洗漱了一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换了一套便装,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按照留下的地址,陈山河来到了城西的一条窄巷,最终在一栋墙皮斑驳的六层老楼前停下。

走进楼道,一股弥漫着潮湿和油烟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

陈山河走到一楼最里面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下。

这就是周桂兰住的地方。

陈山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开了条缝,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妇人探出头来。

她正是村支书王守顺的老伴,周桂兰。

“陈检察官?”周桂兰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骤然亮了起来。

她连忙把门完全拉开,语气带着受宠若惊的热情,“哎呀,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家里乱,您别嫌弃。”

房子是八十年代二室一厅的格局,估计也就六十多个平方,光线很差。

客厅很狭小,老旧的家具挤在一起,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药味和旧物的气息。

唯一的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壁,几乎透不进什么阳光,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阴暗压抑。

陈山河在周桂兰用力擦拭过的旧沙发上坐下,见她要去倒水,连忙阻止道:“周阿姨,您别忙,我过来就是想再跟您了解点情况。”

“哎,好,好,您问,我知道的一定都说。”周桂兰手足无措地坐在了旁边。

于是接下来,陈山河详细地询问起王守顺当时被带走的具体情况。

他是哪一天,来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之前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

周桂兰努力回忆着,说到动情处,忍不住用袖子擦拭眼角。

“守顺他……在村里干了快二十年了,脾气是直了点,但都是为了村里好,从来没听说他跟谁红过脸、至于和谁结过仇啊……”

周桂兰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摇头,“陈检察官,真的想不起来得罪过什么人。”

“那笔钱,村里修路、弄那个医务所,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都说他办了实事……怎么就成了贪污了呢?”

老人的话语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时间就在这样的问答中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陈山河的笔记本上记了不少细节,但关于“是否得罪人”、“是否被报复”这个关键问题,依旧没有找到明确的指向。

眼看快到中午,也再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陈山河合上笔记本,准备告辞。

“陈检察官,这都中午了,您就在家里吃口便饭吧!我这就去做饭!”周桂兰急忙站起来,想要留客,眼神里满是恳切。

“周阿姨,不用麻烦了,我……”陈山河正要推辞,房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